林砚把滚烫的脸埋在他胸口,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,闻着那令人安心的沉水香气,许久,才几不可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阳光透过凉亭的竹帘,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冰鉴散发着丝丝凉意,驱散了夏日的浮躁,只剩下温馨与缱绻。
林砚想,这样也好。
虽说他们的婚事不方便昭告天下,但有亲朋好友见证,足矣。
皇帝都恨嫁了啊。
林砚揣着萧彻的嫁妆单子脚步有些飘忽地回到了林府。
他脑子里还在反复回放萧彻说“这是我的嫁妆单子”时那理所当然的表情,以及那句“但求与卿,多享肌肤之亲”带来的冲击力,脸颊一阵阵发烫。
进了府门,他径直去找父母。
林承稷和文韫正在花厅里说着话,见儿子回来,脸上的神色很难言,都不由得停下了话头。
怎么又兴奋又羞窘又茫然的?
“爹,娘。”林砚走到他们面前,将那份卷起来的绢帛递了过去,“有件事,想跟你们商量一下。”
文韫接过绢帛,有些疑惑地展开,林承稷也凑过来看。
这一看,夫妻二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。
那单子长得惊人,上面罗列的各项产业、珍宝、金银,其数量和价值远超他们的想象。
这已经不是丰厚能形容的了,这简直是搬来了好几座金山银山。
“这是?”林承稷指着单子,手都有些抖,“砚儿,这是何物?你从哪里得来的?”
林砚摸了摸鼻子,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些:“是陛下给的。”
文韫猛地抬头,声音都变了调:“陛下给你这个做什么?”
林砚硬着头皮道:“他说,这是他的……嫁妆,他想跟我成亲,在丹园办,请家里人和几个知情的朋友做个见证。”
花厅内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林承稷和文韫面面相觑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“果然如此”的麻木。
过了好半晌,文韫才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她指着那单子,语气充满了无力感:“陛下还真是……真是……”
文韫“真是”了半天,也没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萧彻这种行为。
就没见过这样的皇帝,哪家皇帝会自己备好嫁妆,上赶着要“嫁”到臣子家里的?这说出去谁敢信?
林承稷则是扶着额头,努力消化着这个信息,最终长叹一声:“陛下既然有此心意,我们还能说什么?”
皇帝都恨嫁了啊。
林承稷看向文韫,眼神复杂:“夫人,既然陛下跟砚儿药成亲,那咱们也得拿出点态度来,好好安排安排。”
儿媳妇要“嫁”过来,他们做公婆的,可不得上心点儿?
文韫闻言,先是一愣,随即眼神也慢慢变得坚定起来。
是啊,皇帝自己都摆出了“嫁”的姿态,连“嫁妆”都备好了,他们若是再战战兢兢,反而显得矫情,也辜负了陛下这份真心。
既然陛下愿意做林家的“媳妇”,那他们就得把陛下当“媳妇”来看待,该有的规矩和场面,一样也不能少。
这么一想,文韫心里那点惶恐顿时被一种奇异的责任感取代了。
她收起那卷让人眼晕的嫁妆单子,对林砚正色道:“你改日把陛下请到家里来,既然成亲,婚事还需仔细商定才可。”
林砚看着母亲瞬间进入状态的“婆婆”架势,嘴角抽了抽,但还是乖乖应道:“是,儿子记下了。”
萧彻也很想赶紧跟林砚父母商议他们的婚事,所以一到休沐日,大清早地起了床,郑重梳妆,然后带着许多上门拜访的礼物到了林府。
林砚被下人喊醒,说陛下到了之时,人还在床上瘫着。
赶到前厅,只见他爹娘已经在了,两人看着院子里摆得满满当当的箱笼,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懵然。
萧彻一身月白云纹常服,站在厅中,气度依旧雍容,神色却比在宫里时温和许多。
“林爱卿,文夫人。”萧彻先开了口,语气是商量的口吻,“今日休沐,冒昧来访,是想与二位仔细商议一下我与含章的婚事。”他目光转向林砚,自然地唤了他的字。
林承稷和文韫连忙行礼,口称陛下。
文韫看着满院子的礼,强自镇定道:“陛下言重了,快请上座。”
她一边吩咐人上茶,一边心里嘀咕,这陛下也太心急了,说是让砚儿改日请,结果休沐日一大早就自己带着厚礼上门了。
几人落座,萧彻便直奔主题:“前次含章带回的单子,二位想必已看过,一些琐碎物件,今日我也带了些来,算是一点心意,二位万勿推辞。”
怎么说也是把人家的儿子拐走了,补贴再多的东西也不为过。
文韫定了定神,找回那日商议好的节奏,开口道:“陛下既然与砚儿情投意合,这婚事我们做父母的自然是乐见的,只是陛下身份特殊,许多礼节恐怕不
好版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