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骤雨般往下落,冷不防浇人一头。
&esp;&esp;雨忽然下大,回别墅比到时玉这里远,时玉冒着雨去拯救雨中的男士——把荆榕拽回帐篷里躲雨,同时捞起卡在花枝里动弹不得的626。
&esp;&esp;暴雨不放过任何人,时玉怀里抄着626,荆榕则抄起他,火速回到帐篷里,时玉伸手拂去对方肩上、发上的雨。
&esp;&esp;荆榕迁就他,低头让他拂去,从这一瞬间起,或是许多个瞬间起,时玉在心底默默地有了一个愿望:他想要永远为他拂去肩上的风雨。
&esp;&esp;太冷了,时玉骤然睁开眼,首先感受到空气中湿度的变化,随后才察觉自己身边有人。
&esp;&esp;头顶的光影已经几乎熄灭,光亮格外黯淡,对时玉来说也仍然刺眼。他适应了一会儿后,方才看见睡在自己面前的荆榕。
&esp;&esp;荆榕没盖被子,闭眼休息着,侧脸看起来淡漠而冷峻。
&esp;&esp;时玉怔了一下,好像现在才从梦中转换过来,他忍着疼痛伸出手,用指尖很轻地碰了一下荆榕的肩膀。
&esp;&esp;是热的,硬的。仍然是真实存在的。
&esp;&esp;确认了这一点,时玉不再有别的想法,他迅速地又陷入了沉睡,甚至伸出被窝的指尖也没有收回。
&esp;&esp;再下一次醒来,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。
&esp;&esp;时玉清醒过来的时候,察觉自己在一个人的怀里,自己的手臂搂着对方的脖子,头也埋在对方胸前,暖意融融。
&esp;&esp;嗅到熟悉的香气,时玉身体一僵。
&esp;&esp;他想要不动声色地爬回去,但是刚有所行动,就被一道低而磁性的声音叫住了:“早上好,小队长。”
&esp;&esp;时玉还一动不动,他有点疑心自己还在梦里,也有点晕眩,因为好像听见了自己的心跳。
&esp;&esp;荆榕的声音却很放松,带着点笑,又带着点温柔:“还疼吗?感觉怎么样?”
&esp;&esp;时玉说:“还好。”
&esp;&esp;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显得平静镇定,直到荆榕也平静轻松地说:“昨晚你醒了一会儿,说疼,要哥哥抱才不疼。我就抱着你睡了。”
&esp;&esp;时玉的呼吸一滞。
&esp;&esp;短短一段平铺直叙的话,几乎让时玉的脸颊瞬间烧红,从头到脚好像都涌起一阵热流。
&esp;&esp;时玉没有反驳。或许是他觉得这事真的可能发生,自己神智不清,也十分可能是真的。
&esp;&esp;他压着自己的呼吸,微垂着眼睛没有看他,只动了一下,想做起来,但稍微一动作,左腿的剧痛就牵动他的神经,时玉头顶立刻冒出冷汗,眉头也皱起来。
&esp;&esp;荆榕扶住他,仍旧让他靠在自己怀里,指尖伸过来贴在他脖颈间,查了一下体温。
&esp;&esp;体温是正常的,但毒素对神经造成的破坏难以迅速压制,时玉的感觉仍然有一定的错乱,按照医疗队的说法,这样的感官失调可能还会持续一段时间,直到毒素被清除干净。
&esp;&esp;时玉低声说:“哥,我梦到以前了。”
&esp;&esp;荆榕安静听着:“嗯,梦到什么?”
&esp;&esp;“梦到外面下雨,你和626在外面收花。”时玉忍着疼痛,身体呈现微微蜷缩的姿态,“我们在帐篷里躲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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