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拔出穿入心口的箭,血液喷射,顺便安好了自己的脖颈。
&esp;&esp;——脖颈被划开,很深。
&esp;&esp;只不过在他扶正自己脖子的时候,肉芽便已经快速生长,只是一瞬便恢复了正常。
&esp;&esp;“下手真狠啊。”他喃喃的道,目光却看着延霞,“朱明延霞?我以为你对于你自己的状态清楚。”
&esp;&esp;“不过是丰饶令使。”延霞嗤笑了一声,火光之下,她的笑容可谓肆意,“我当年连倏忽之乱都经历过,还怕了你?”
&esp;&esp;“我可没有对仙舟联盟出过手。”溯轻道。
&esp;&esp;“没事。联盟不会杀你。”延霞笑了笑,她身后的炮火却不曾收回去,“联盟抓捕你的理由,只有一个。你可是丰饶阵营里面难得的有脑子的人物,将你留在外面,祸害太大。”
&esp;&esp;溯只是道,“丰饶对我有恩。”
&esp;&esp;延霞不恼,她笑,“巧了不是,丰饶对我有仇。”
&esp;&esp;金色的锁链穿透溯的琵琶骨,延霞笑言,“还不出来吗?”
&esp;&esp;溯扯断锁链,鲜血染红他的白袍,血从绿色的长发滴落,“还不到时候。”
&esp;&esp;藤蔓再一次疯长,他的伤好的很快
&esp;&esp;“我并不善武艺。”他语气带着叹息,“所以对于敌人,我只能选择耗死着一个方式。有点窝囊吧,不过,我也活到现在了呢。”
&esp;&esp;羽毛的笔尖划开忆质,也划开炮火和剑锋——
&esp;&esp;艳丽的色彩从划开处散开!
&esp;&esp;溯的身躯便如此的穿过锁链,浮选在两人的面前,藤蔓重新举托起他,顺着他的心意将两人甩飞!
&esp;&esp;草的种子随着不知何处出来的风,轻轻的落在两人的身上!
&esp;&esp;它们顺着空气中的生机,开始扎根、生长!
&esp;&esp;皮肤传来刺痛,言和延霞丝毫都不曾犹豫的割下的传来刺痛的皮肤——
&esp;&esp;“我还从未想过彻底的杀死你。命运的节点中,这个时候,在我们之间,的确是很重要的一个节点。”溯捧起言的脸,语气温和虔诚极了,完全不曾在意言狠狠穿过他胸膛的那一柄剑,粘稠的血顺着长剑,流过剑柄,也流过言的手,最后滴落在空中,深深的坠下。
&esp;&esp;“嘘。”他轻轻的道,他握紧了言的手,即便那双手十分坚定的插入他的心脏,在言稍微颤抖的瞳孔中,溯说,“还不到时候。”
&esp;&esp;什么时候?
&esp;&esp;言几乎下意识想要问他。
&esp;&esp;延霞冲过藤蔓的封锁,大喊,“言!”
&esp;&esp;这一喊足矣让人回神!
&esp;&esp;言凭借蛮力快速将剑抽出,却看见溯诡异的笑。
&esp;&esp;那种笑几乎摒弃了人的情感,也摒弃了为人医者的善念——
&esp;&esp;那是一种对于精神的污染!
&esp;&esp;“救命之恩,应当涌泉相报。”溯叹息着道,他的目光看着言,仿佛又在透过言去看不知是谁,“命运如此讽刺,却也借此戏弄人生。”
&esp;&esp;“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?!”言竭力的喊,“你从来都没有说清楚过——从来都没有!在我认识你之前——”
&esp;&esp;她的声音戛然而止!
&esp;&esp;她昏倒了过去。
&esp;&esp;“都没有防备我下毒。”溯抱起言,看向众人道,“结束了。”
&esp;&esp;星槎划过星空。
&esp;&esp;如同流星。
&esp;&esp;延霞嗤笑了一声,打破此处的安静,“这并不是结束,而是开始。”
&esp;&esp;她的剑从剑鞘里面缓缓的抽出。
&esp;&esp;那声音清冽的很,随之的还有她后面的武器瞄准的声音。
&esp;&esp;“我在等他出现,你在等什么,溯?”她问的好奇极了,那副笑也有了几分神似恶鬼,“幽囚狱不介意再关押一位丰饶令使。请把我家的孩子放下。”
&esp;&esp;“我在等什么——”
&esp;&esp;溯抱着失去力气的言笑了起来——
&esp;&esp;丰饶的稻穗在他的脖颈处闪耀,他说出话来的时候眼睛却也在望着星空,“我在等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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