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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7(1 / 3)

(1)

当天晚上,霍凛并没睡好。第二天起床时,床头的电子钟显示六点二十五分。时间还早,他在卫生间洗漱时,突然想到,此时女儿应该还在他隔壁的房间沉睡着。

那个空置了许久的房间,那张粉蓝色的公主床,上面躺着他如今已二十二岁的小女儿。

他刮完胡子,走到那扇连通着父女房间的小门前,手放在门把手上,突然有些犹豫了。

再怎么说,她都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睡觉还会踢被子的小女孩儿了。他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进出她的房间吗?

如果是别的家庭,父亲会早上一起床后就去看女儿吗?

不……或许别的父亲,根本就不会纠结于这一点。霍凛压下把手,将门推开了一条小缝,想就这么在房外看女儿一眼。

他已经太久没有看到她的睡颜。

房间里一片亮堂,窗帘大开着,里头静悄悄的。

霍凛向内走了一步,看见那张粉蓝色的大床上已经空无一人。床褥是整齐的,无可避免地留了一些折痕,大概是她起床后整理了一番。

除此之外,这个房间没有留下任何住过人的痕迹。

霍凛不由自主地蹙起眉尖,快速扫视了一圈,然后发现,女儿昨天带回来的那个黄色的大箱子也不见了。

额角似乎有条细微的神经像被扎了一下。他走出了房间,径直下楼,客厅里没有人,餐厅里也没有人。桌上已经摆上了碗筷,几样小菜,厨房里飘来浓郁滚热的香气。

他大步走进厨房,看见灶台上用小火煨着一锅粥,他家厨房大师傅正站在流理台前处理今天的新鲜蔬菜。

他家已经很久不吃这样的中式早餐,只有从前霍瑾还在的时候他们才会这样吃。

“霍先生,您今天起这么早?”见他进来,师傅愣了一下,“早饭已经放在桌上了,粥我一会儿帮您盛过去。”

霍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,以尽量平静的语气问:“阿瑾呢?”

师傅:“您说大小姐么?她刚走。今天这一桌早餐是她帮您准备的,我不过帮她看个火。”

走了?霍凛气息一急,语调都不再平稳了:“她是带着箱子走的?”

师傅点点头:“是呀,带着箱子,打车走的。我帮她拎到门口,看着她上车的。”

就这么急着去见未婚夫?一刻都不想在家里多呆?甚至连个道别都没有,一觉醒来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消失了?亏他还以为她长大了成熟了,结果分明和四年前一样,一点长进都没有!

霍凛怒火攻心,却又无法表露出来。强自忍耐着坐到餐桌边,看着师傅端上来的热气腾腾的粥,他颇想一把将桌子掀了。

就这么生了一会儿闷气,最终还是执起调羹,搅了搅粥碗,舀起一小勺,放入了口中。

是他喜欢的瑶柱干贝鲜虾粥,口味清淡,浓稠顺滑。大虾全都剥壳开背,去了虾线,肉质紧实弹牙;瑶柱个头饱满,口感鲜嫩;加上干贝增添了鲜咸风味,出锅时再撒上一小把碧绿的西芹搅拌一二,一碗下肚十分熨帖。

霍凛盛了第二碗,看着熬得米粒儿都几乎化开的粥,心里默默计算着女儿的起床时间。这样一锅米油都熬出来的粥至少要两个小时以上的小火慢煨,那么她至少四点就起了床,在厨房为自己准备这一锅粥。

那口凝滞在心头的郁气终于散去了些许。他想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吃到女儿下厨为他准备的食物,思及至此,手却突然僵了一下。

不,这并不是她第一次为他下厨。他三十六岁时的那次生日宴,因为不想见她,他把她独自一人丢在酒店房间里过了夜。第二天他接到周芸电话,说“那个房间的打扫阿姨在一个摔烂的手工蛋糕里找到一只白玉无事牌,应该是大小姐给您准备的礼物”。末了还拍了照片发给他。

他看了一眼,从那个摔烂的半个蛋糕里隐约认出了“爸爸”两个丑丑的字,看着像是霍凛的笔迹。

那才应该是她第一次为他下厨准备的食物,他却没能吃上一口。

那段时间,他对她真的算不上好。若是孩子因此记恨他,倒也说得过去。

他想霍瑾最初之所以爱他,是因为他是她的爸爸,他对她好;可后来她都已经知道事实并非如此,且他对她也算不上好了,她却依然还是笨拙地、固执地、一心一意地爱他。

那时候他想,孩子年纪还小,容易上头,容易冲动。只要他置之不理,那么过段时间她就会自己冷却下去。

他不清楚究竟该跟她保持怎样的距离。不想她离得太近,也不想她走得太远。

(2)

霍瑾在家附近的希尔顿酒店开了一个行政套房,打算就在此地住一段时间过渡一下,过段时间再去找房子。期间她去了一趟邢家,帮邢西锋应付了一下他的父母。过后邢西锋问她需不需要也去她家帮她应付一下家里长辈,霍瑾说不用,我爸不管这些。

订婚宴前一天,周芸也回国了,和霍瑾下榻在同一家酒店。她是霍凛分派到公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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