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只是一条思路。
另一条得从朱家出发,已故的朱美娟还藏着什么秘密,魏晋和朱美枫都在维护这个秘密,是不是这个秘密导致魏雅画和朱坚寿连遭不测?
岳迁感到,无形中有一道力量,正将自己往苍珑市拉去。
重案队按照叶波的部署,一边排查造船厂是否有人曾向朱坚寿借钱,一边核实去过苍珑市的孩子的现状。借钱的排查难度很大,朱坚寿已经死了,朱家找不到任何借条,老工人们给出的信息都是没有根据的猜测,老王说老李借了钱,老李说老张才借了钱,没人承认自己借了钱。
去苍珑市的孩子倒是都联系上了,不知是不是父母更有远见,重视对他们的培养,他们发展得普遍比阿郁等人好。其中小袁是最给父母长脸的,她已经定居首都,是一名国际法律师,经常全世界飞来飞去。
剩下的四人,有做会计的,有当老师的。岳迁深更半夜翻看排查记录,发现有两人情况比较特殊:君雯,宫小云的女儿,25岁,未婚,去年8月之前在南合市农业银行工作,辞职后gap至今;卫蕉,28岁,丧妻,他的妻子不是自然死亡,而是自杀,他们都在证券行业工作,而朱涛涛也是证券从业者。
岳迁打算亲自去接触这两个人,但在这之前,他向叶波提出去苍珑市出差的申请。叶波已经在考虑这个问题,让他再等等,和苍珑市协调好了,他再出发。
朱涛涛供职的证券公司在业内是出了名的繁忙,朱涛涛离婚之后一心扑在工作上,从未请过假,已经升到了小主管的位置。但朱坚寿出事后,他像是一下子丢了心气,请了长假,却既不去医院陪伴梅丽贤,也不和两个姑姑待一块。岳迁在他儿子的小学附近找到了他。
朱涛涛很颓废,“又有什么事吗?”
“你和卫蕉联系多吗?”岳迁问。
朱涛涛脸上出现困惑的神色,“谁?”
“记不得了?小时候应该经常去你家玩吧?和你还是同行。”
“啊,他。怎么?”
“不怎么,问问而已。”岳迁说:“以为你们都在证券这一行,平时会交流交流什么的。”
朱涛涛摇头,“做的类型不一样。啊,他老婆是不是死了?”
“你知道?”
“听说的,你也说我们是同行,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,更别说是老婆自杀这种事。他当了很长一段时间话题人物吧,现在轮到我了。”
朱涛涛知道的这个版本,是卫蕉的妻子阿晓工作压力很大,上司对她还有点那方面的意思,动不动就来点职场骚扰,朱涛涛说这是司空见惯的事,就连他早年也被女上司骚扰过。阿晓受不了,想辞职,休息一段时间再找工作。
可卫蕉不同意,这也能理解,因为卫蕉和阿晓都是底层家庭出身,好不容易靠自己走到今天,父母已经无法给与更多帮助,就业形势不好,轻易放弃这个收入不低的工作,找不到新工作怎么办呢?阿晓只得咬牙忍耐,最后也许是忍无可忍了,从高楼一跃而下。
她死后,身边的人才知道她已经抑郁一年了,一直在吃药,但药和医生都没能挽救他。卫蕉懦弱,想给妻子讨回公道,但骚扰妻子的上司是公司的高层,虽然不是他的直属上司,拿捏他也是轻而易举,而且他并没有证据,事不关己的同事更不会为了他影响自己的前途。
这事最后不了了之,也许卫蕉得到了一笔钱吧,大家都这么说,上司好好的,卫蕉也继续当牛马,只有那个不堪抑郁症的女人死去了。
“你跟卫蕉接触过吗?他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岳迁说:“你爸妈带他去过苍珑市,你知道吧?”
朱涛涛说,自己比他们都大,从不一起玩,卫蕉没什么特点,非要说的话,上中学那会儿算是长得比较帅吧。朱涛涛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,“他难道和我爸的死有关?”
岳迁又问:“你和你表妹魏雅画熟吗?我听你小姑说,她来过南合市好几次。”
朱涛涛露出一丝苦笑,“她是我二姑的女儿,金宝贝似的,我敢熟吗?”
“你怕她?”
“倒不是怕,就她那种人,没法接近你懂吗?”
“不懂。”
“……”
朱涛涛斟酌了会儿语言,说自己对魏雅画的怕更多源自二姑,总觉得这个小女孩继承了二姑的强势,虽然接触之后发现她比二姑温和得多,那骨子里的傲慢并不少。她拥有太多了,就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,所以她也太慷慨,给与别人接受不过来的东西。
朱涛涛本能地排斥这种人,魏雅画没什么错,但他觉得和魏雅画相处很难受,于是尽可能逃避。
岳迁一瞬间就理解了朱涛涛的想法,这和他不久前感知到的凉意是一致的。“你不跟她玩,那她来你们家住的这段时间,一般都和谁玩?”
朱涛涛说:“可能就去苍珑市那些人?她也只认识他们。我好像还看到她和卫蕉两个人一块儿。”
“你确定?”
“……不,不是很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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