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骥当然不会忘记,因为留洋的经历,他们二人的婚礼是西式婚礼,曾许下过无论贫穷或者富有,都不离不弃的诺言,只是此一时彼一时,如今保下他们母女俩才是重中之重。
毕竟母女俩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,自小锦衣玉食,没受过什么苦,若是下了乡,不知道要怎么过活。
“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,也得为云舒想想不是吗?”
他们两个人的身份都有问题,同样有资本家的背景,但冯家出了一个保家卫国的军人兄长,还有一个始终坚持在前线的姐姐,父母更是将所有资产全部支持国家,即便如今只剩冯嬅这个小女儿,即便冯家没人了,那帮人再怎么猖狂,也不敢动到冯嬅身上。
而他不同,祖辈敛财颇多,在父亲这一辈才彻底衰落,又有他出国留学的经历,加上前不久说错了话,这一场劫难在所难免。
若是不离婚,妻子女儿都得跟着自己吃苦。
“爸爸,非得下乡不可吗?”对上母亲愧对的眼神,唐云舒不死心问。
今日这一幕幕,与梦中一模一样。
父母为离婚一事争吵,最后父亲还是妥协了,要带着母亲一起走。
而对于她,母亲不知托了多少关系,说是为她安排了一桩婚事,一桩足矣护她此生无忧的婚事。
梦里的她是怎么回复的呢?
一边是可亲可敬的父母,一边是幼时只见过一次的陌生男子,自然是毅然决然跟随父母下乡。
于她而言,若是寻不到志趣相投、惺惺相惜的爱人,那婚姻与囚笼无异。
更何况母亲说的那人,虽然只是幼时匆匆见过一面,她也知道那是一个粗俗无礼的人,更何况如今还当了兵。
听同学说,许多当兵的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兵痞子,依照那人自小表现出的顽皮样,一定也是同学口中所说的那样,与她想象中的理想伴侣实在相差甚远。
她热血满满的地跟着父母下了乡,结果却不尽人意。
乡下的日子不是古人诗词中描述的“晨兴理荒秽,带月荷锄归”的怡然自得,也并非“童孙未解供耕织,也傍桑阴学种瓜”般的田园之乐。
而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土里刨食,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枯燥无味,也是满手老茧冻疮,吃不饱穿不暖的筋疲力尽。
曾经执笔作词作画的手,如今拿起锄头对付着坚硬如铁的土块;昔日与同窗探讨大家诗词名画的嘴,如今不敢再开。
他们一家三口自幼便没有吃过什么苦,这些乡下的东西对于他们来说简直难于上青天。
父亲因为有着独自在外留过学的经历,应付起来相对轻松一些,只是再加上照顾母亲和她,不亚于雪上加霜。
只是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,除了咬牙坚持,别无他法。
她无数次对自己说,熬过去就好,习惯了就好。
日子在水深火热中过得极为缓慢,对于他们这些成分不好的人,根正苗红的乡亲们多数时候是不搭理的,但也免不了受欺负。
时不时的批斗检讨和脏活累活,长时间的白眼和讽刺,时间一长,他们竟也慢慢习惯了。
而这习惯的时间,也不过短短三个月。
苦难怎么会给你足够的宽容,三个月时间,彻底改变了他们一家。
就在唐云舒以为这一辈子就这样煎熬下去也不错时,悲剧再一次上演。
作者有话说:
1出自陶渊明《归园田居·其三》
2出自范成大《四时田园杂兴》
预收《炮灰路人甲觉醒后咸鱼了[七零]》求收藏呀!
苏敏落了一次水,睁眼醒来,发现自己是一本打脸年代文中为展现男主魅力而存在的炮灰女配。
作为有夫之妇的她,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英俊迷人的男主。在自己丈夫因公牺牲后,对其死缠烂打,被赶出部队,结果所嫁非人,被家暴而死。
觉醒且拥有了前世记忆的被打脸对象苏敏:就挺离谱!
前世她就是一位荒岛求生的探险博主,最爱的便是大自然的无限风光,今生到了这偌大的灵州岛,简直如鱼得水。
没事下海潜潜水,鲍鱼、龙虾、海蟹、鱿鱼样样手到擒来;煎、炸、蒸、烤美食五花八门。
顺便看看男女主和对照组的热闹,随时随地有瓜吃。
“啊?女主和婆婆打起来了?”
“咦?女主和男主吵架了?”
“什么?女主和女配互相扯头花了?”
啧啧啧,这高歌猛进的年代文女主真不好当!
回头看看自己那个沉默寡言的军官丈夫,慈眉善目的婆婆,善良有爱的小姑子,苏敏想,没离婚是对的。
虽然是包办婚姻,她的日子却是舒坦又自在,一家子会体谅人,与丈夫也算井水不犯河水。
等时机一到,外面广阔天地,离了婚还不是天高任鸟飞。
只是……丈夫的沉默似乎只是表象。
好版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