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不,去年给她雕过小雪人的老教授就说:“听说你想上月球,你怎么不上金星呢,那上面应该有很多金子吧,把它们全搬回来,咱们国家就不愁黄金储备了。”
妞妞认真摇头:“金星太靠近太阳啦,它的温度非常高喔。”
又扬起头说:“我们可以去火星,因为它和地球的环境是最相似的。”
小小一个豆丁,她居然对外星球那么了解?
当然,她还是个幼小孩童,也只需要无忧无虑的玩耍就好。
老右派们只要看到她,就希望时间能放慢点,让妞妞能多享受童年的幸福。
成年人的世界是复杂的,险恶的,功利的,愿她能晚点经历。
妞妞当然可以继续她无忧无虑的童年。
但是有那么一个人,陈棉棉要亲自教他该如何长大了。
……
转眼第三天,大清早,右派们才刚起炕,曾风的车就已经到了。
他对收麦这件事当然上心,那是饥饿留给他的烙印。
他因为被魏摧云偷了粮票,吃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各种杂粮。
之后他就能品尝出小麦的甘甜,知道白面馒头的好,知道麦子有多珍贵了。
而因为自己淋过雨,他当然就要把别人的伞撕烂。
他想压着邹衍他们,让他们体会一下什么叫锄汗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。
但懂得都懂,只三天时间,那帮申城小将就全罢工了。
曾风一早来,因为只有陈棉棉能搞定局面。
马继业兄弟今早专门给妞妞烤了土豆的,那也是独属于她的早餐。
只有鸡蛋大的嫩土豆,是今年地里新长的。
要不是给妞妞,他们可舍不得挖。
端着一大碗黑乎乎的土豆,妞妞跟着妈妈就又出发了。
曾风一路狂飙着开车,妞妞和妈妈吃土豆,就到了一个叫高坡的大型公社。
这地方因为地势高日照好,麦子熟的特别早。
社员不够用,县委和县政府所有的领导干部也全在田里帮忙。
但曾风开车到一处打麦场,手指:“看到了吧,女孩子嫌累还情有可缘,但我们申城男人嘛,你懂得,个个娇气的什么似的,全躺下了,没有一个肯干活的。”
割麦子有社员,小将们需要做的是把麦子背回打麦场。
但邹衍带来的八十多号人头一天因为没干过,新鲜嘛,干得挺好。
第二天女孩子们就集体罢工了,到了今天,就只剩下十几个小将还在干。
别的或歪倒在树荫下,再或者躺在草地上,总之就是摆烂。
陈棉棉扫了一圈,看到邹衍了。
他躺在松软的麦垛上,正在呼呼大睡。
陈棉棉一个眼神,曾风下车,就把邹衍喊来了。
邹衍哪知道干农活哪么辛苦,稀里糊涂的来,也巴不得赶紧走。
那心情有多迫切呢,就算现在陈棉棉送他狼牙他都不想要了,他只想回家。
他急到青春痘又多爆了一层,脸就像月球的表面一样坑坑洼洼。
但是今天,陈棉棉要教他如何做个大人了。
他站在车窗外,佝偻着腰,要走的话差一点就脱口而出。
陈棉棉却抢先发问:“我听说你爸一直在打击你,并且从各方面否定你?”
再说:“如果有个机会让你爸对你另眼相看,你要不要?”
邹司令特别反感儿子当小将,也想让他去当兵。
但进了部队就得一步步的,从个小列兵做起,那苦邹衍吃不起。
而且他明明已经是申城第一小将了,但他爸永远只会冷笑着说:“没出息!”
要说邹衍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,只有一样,老爸的认可。
曾风就在旁边,一看邹衍那激动的样子就是上钩了,无声一笑。
邹衍也生生吞掉要走的话,改口问:“什么机会?”
陈棉棉先递给他一封抬头写着[禁止外传]的红头文件让他自己看,然后指曾风:“他知道的,今年只要河西小麦增长三成,我们就能登上《人民日报》,头版!”
吃苦搞不到狼牙还可以买,实在不行就不戴了。
河西的太阳光会灼人,邹衍的痘痘都被晒爆了,麦子里还有虫子,只要一进麦田他就会浑身发痒。
更何况陈苟他们简直就像牲口,干起活来又猛又不知疲倦,邹衍他们就陪跑都陪不了。
邹衍现在特别佩服曾风,佩服他能在这个鬼地方待三年。
如果不是不想太丢脸,他都想带着他的人马悄悄的,半夜跑路算了。
但陈棉棉既然能留下曾风,就能留下他。
她也只用一句话就让他点头了,因为她说:“你和陈苟,曾风的名字将被我专门提及并刊登在《人民日报》上,但前提是,你得好好打完这一仗。”
就秦小北,名字都没有登上过《人民日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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