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所以这又怎么样呢?”
阿南不明白:“他算再多,他也死了啊?”
“那现在,”江照雪垂下眼眸,心上微紧,低声道,“活着的,是裴子辰,还是李修己呢?”
李修己的魂魄转世成为裴子辰,之后魂魄回归到李修己的身体,那这个人,到底是裴子辰,还是李修己呢?
李修己一手计划了一切,或许连她去帮助裴子辰夺得五神器,都是他计划之中。
这样一个人,算裴子辰吗?
她静默不言,旁边阿南看着,犹豫许久后,轻声道:“可是主人,按你说的,李修己要的不是神器吗?”
这话让江照雪一愣,阿南提醒道:“可裴子辰,把神器都给你啊。”
李修己要的是神器,可裴子辰却在最终,选择了把神器给他。
他们是做出完全不同选择的灵魂。
“而现在这个人,神器就在你身上,可他没动过心思吧?”
阿南这么一说,江照雪心上砰跳起来。
阿南叹了口气,不由得道:“主人,您就是凡事想得太过认真,但有时候,人世间很多事,你得相信直觉。你看,他带着面具的时候,你就觉得他像裴子辰。他面具碎的时候,你完全没怀疑过他的身份。你不还亲他了吗?要你真的觉得他不是裴子辰,你怎么会做这种事呢?您要相信您的心。”
阿南跳上江照雪膝盖,抬手放在江照雪胸口,笑着道:“感情这种事,是不可以用脑子的,您现在别思考,您就闭上眼睛,您仔细想,如果裴子辰没有脸站在您面前,您是什么感觉?”
江照雪听着,垂眸看着阿南黑秋秋的眼,阿南鼓励着她:“你去想啊。”
江照雪看着她,挣扎片刻,慢慢闭上眼睛。
她努力去想裴子辰,想和他相处时的感受,想与他接触时的悸动,想与他拥抱时的欣喜,想自己身体对他的每一分触感。
面前这个人,从少年一路演变,到魔君姿态时,她突然意识到……
如果不是身体里骨子里那种熟悉感,她不会在孤舟之上,仰头看那个青年时那么轻浮;
她不会在装醉时允许对方抱着他回去;
她不会在意识到他深夜探访时还会身体克制不住反应悸动……
她给那个“帝君”所有的三分保留,都是她身体对裴子辰的熟稔。
意识到这一点刹那,江照雪感觉眼眶发酸,她看着面前独立孤舟之上的背影,终于确认。
她找到了裴子辰。
“我要救他。”
意识到这一点,江照雪慢慢睁开眼睛,坚定道:“我要他成神。”
“好!”
阿南感受到她情绪,立刻跳到她肩头:“主人加油,让他感受到爱!来,趁你激情澎湃。”
阿南飞到书桌前,叼了纸笔回来,往江照雪眼前一铺:“写封情书,让他感受到你的真诚!”
江照雪闻言,和阿南面面相觑,不由得道:“这……这写啥啊?”
“就写你此时此刻的真实感受。”
阿南严肃道:“真诚,才会动人。”
江照雪一想,深吸一口气,握起笔来,将满腔情谊洋洋洒洒化作一封简明扼要、激情澎湃、爱意满满的情书,然后握到指尖,低声道:“天道有召——”
她抿唇笑笑:“传信,裴子辰。”
说着,信纸消失了去。
而她写信之时,裴子辰正在牢狱中审问沈玉清。
江照雪和那个叫“叶辰”的弟子从他出门时便开始传音,毫无避讳,仿佛当他死了一样。
他感受着他们的传音,坐在暗处盯着周山审沈玉清。
周山对沈玉清并不了解,审了一堆有的没的,裴子辰听得头疼,他本就烦躁,许久后,终于按捺不住,抬手让周山出去,低声:“我来吧。”
这话一出,沈玉清敏锐抬眼。
他知道那里有个人,却始终没有看清面容,听到对方开口,周山犹豫片刻,恭敬退下。
牢狱中仅剩裴子辰与沈玉清,唯一的荧光都落在沈玉清身上,沈玉清看着那个故意隐藏在暗处的人,冷声道:“都已经到这份上,阁下何必装神弄鬼,不如大方现身一叙,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。”
听着这话,裴子辰不由得笑起来,轻声道:“沈仙君当真铁骨铮铮,着实令人佩服。但本座实在好奇,”裴子辰打量着光线里一身血衣的青年,有些想不明白,“沈仙君的修为,如何沦落至此?”
沈玉清闻言,心中便确认了对方的身份,冷声道:“帝君是想借此事羞辱我吗?”
“问话而已。”
裴子辰语气淡淡,一想沈玉清的心思,似是漫不经心道:“不如这样,本座不想为难沈仙君,我可以解答沈仙君心中最想知道的事情,沈仙君也回答我想知道的事情,如何?”
沈玉清沉默下来,他思量许久,他主动开口:“你想对江照雪做什么?”
听到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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