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顾一昭收回贪看卫所的目光,上了马车,“我先前当卫所不过是个小堡垒,谁知竟然是个小城池!”
“是啊。”弘哥儿也跟着感慨,“书斋之外另有天地。”
“这算什么,我们先前在泉州建的一个卫所能有两倍大呢!”风林豪气拍拍胸膛,“光是军士都从泉州府垛集1了上千号人!”
“那么多人!”顾一昭惊讶,“那可不好操练呢!”
萧辰接下了话头:“有五个千户,管十个百户,百户下管是十个队,五队是一个总旗,十个人为一个小队,队长叫做小旗。”,他本来骑马护在马车侧面,此时也勒了勒缰绳,放慢脚步微微弯腰给顾一昭讲解。
顾一昭粗略算算,千户就要管一千人,五个千户,这个卫所就有5000精兵。
不过说起千户丫鬟们都熟悉,顾一昭也点头:“大姐夫就是守御所千户!”,因着仰鹤白对大姐姐很好,所以她也很爱戴这位姐夫。
弘哥儿也点头:“千户呢。”
“嘿嘿,表少爷是厉害,不过我们世子更厉害,是正五品的参将呢!”旁边风林称赞完仰鹤白也不忘称赞自家少爷。
萧辰平日里不爱张扬,不耐烦听这个,可此时却连自己都没留意竖起了耳朵听着这段对话,他打马穿巷不好回头看,余光却扫过了顾一昭揭开的车窗帘。
“是很厉害啊!”顾一昭是发自内心觉得萧辰厉害,“说不定以后你家世子就能升二品的镇抚大人呢!”
“那是自然!”自家少爷受称赞,风林顿觉找到了知音,滔滔不绝说起了少爷的光荣事迹。
萧辰在马背上腰背挺得笔直:正二品?似乎也不难。
过了城壕进城,城中似一座小镇,有一条主街贯穿东西,还有南北向的若干小巷。
萧辰就小声给顾一昭指点:“城中除了黄册上的军户,还有铁匠、民户、家眷等诸人,只不过这些人寻常不允许进内城,只能在外城做做生意,平日里军户也不归知府管。”,顾一昭了然,军民要分开管理,方便打仗嘛。
怪不得皇帝将营造卫所之事交给了萧辰来办,否则以皇帝多疑的性格绝不可能任由将领们这样拥兵自重,这不是妥妥给将领培养势力嘛!
等到了内城,风林就满怀歉意跟麦花开口招呼:“里头就只允许你家娘子自己进去了。”
麦花t和高大义自然知道这里的规矩,便下了马车:“我们在外城转悠,等等娘子。”
弘哥儿自然也住了脚步:“我们在外面等妹妹。”
进了内城又是一番场景:街巷内两边有许多衙署,什么军器库、经历司、收料库、架阁库……,还有教场、演武亭、钟鼓楼这样颇有军营特色的建筑。
顾一昭便识趣放下了马车窗帘,不再往外面多看半眼。
不多久马车一停,风林在外面招呼:“五娘子,可以下马车了。”,顾一昭才起身下了马车。
坐得有些久腿麻了,她掀开帘子走下马车时脚一崴,差点栽倒在车辕上,还有旁边的萧辰早就将她扶了起来。
“多谢。”顾一昭道谢,想想又好笑,小声嘀咕了一句,“怎么每次摔倒都能逢上世子相救。”,自己觉得好笑,又笑了一声。
萧辰虽然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,但见她眉目弯弯,似乎在想什么高兴的事,于是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。
这笑意一直持续进了马场,惹得喂马的马夫纳罕:怎得大人今天这么高兴?难道是马儿终于肯吃东西的缘故?
这批马匹是从凤阳马场悄悄运过来的,来江南后格外挑食,他算是操碎了心,不过今天大人带来的这位商人倒有办法——马儿很喜欢那种草饼。
顾一昭从篮子里掏了早就备好的草饼出来,小心给打着响鼻的马儿喂过去。她在来这里之前已经跟养马的贩子询问过,知道马儿聪明最会看人下菜碟,越怕它它就会越挑衅欺负你,所以索性做出不怕马的样子,大大方方给马儿喂食。
一边喂草饼一边还不忘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,惹得萧辰频频侧目。
等一切告终后,萧辰就问她:“那册页是什么?”
“这个?”顾一昭将自己装订好的本子递过去,“是每种不同配比的草饼受欢迎程度。”,算是做一个小小的市场调研,等回去后就照着本子上所记的配比继续生产后续的产品。
萧辰看了一遍,确认没有布坊情形,却又被本子附着的鹅毛笔吸引:“此物算是笔?”
“对。”顾一昭始终用不惯速记的毛笔,就自己仿照鹅毛笔削了一根鹅毛根管,“这个蘸墨水就能速记,不似毛笔那么麻烦。”
“这个好,我看着在军中倒实用,或者用竹子削尖也有同样的功效?”萧辰很感兴趣。
这片马场芳草萋萋,时不时有枣红马打个响鼻,很是惬意,耳边传来马匹咀嚼青草不紧不慢的咀嚼声,温柔而和润,青草的香气淡淡弥散四周,还夹杂着马厩里干草上的阳光香。
两人站在风里,聊得投机,又一路聊着出了场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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