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帮腔让祁听莲越发得意:“这位倒懂事。”
祁听莲这一说,那些夫人们就都围过来,纷纷往窗边看自己家老爷。
二姨娘更是站在祁听莲身边,小心给她递茶倒水,殷勤服侍起来。
此时那些大人都被早就安排好的侍卫保护得好好的,远离了戏台,戏t台上只有萧辰带的戎兵在与刺客们缠斗。
随着战斗,渐渐刺客们已经是穷途末路,陆续被抓被杀,只有个刺客眼看着已经到了末路,眼珠子一转,就往山上跑来。
他会轻功,脚跟一点,就腾空而起跳上了旁边的竹林,借助竹子已经跳到了半山,眼看离着澹月坞也不过几米左右。
祁听莲吓了一跳:“啊!”尖叫了一声。
周围的夫人们也被吓得不轻,纷纷发出尖叫声。
这声音吸引了刺客,他前进的方向转了个弯,就向着澹月坞过来。
顾一昭赶紧吩咐大家:“赶紧关上窗户,上好窗栓!快!”
她一边吩咐婢女们:“赶紧搬了茶桌,几个人一起挡在窗户前,免得他撞开。”
这回大家都听从起了她的吩咐,夫人们也不顾是不是地位高贵,都亲自动手帮着抬起了桌子。
眼看窗户无事,顾一昭又往楼下跑。
“你要跑去哪里?”二姨娘身边的丫鬟一把拉住五娘子,不许她跑,一脸警惕。
顾一昭无奈:“我不是去跑路,而是我们小楼的大门也该这么布置一番。”
她吩咐楼下婢女们也将楼下的四方桌抬着堵门,那杀手就算有意闯进来也得费一番功夫。
果然刺客来澹月坞之后,盘桓片刻就见四处扎得紧紧,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,他转身就要离开。
只不过这盘桓的时间已经耽搁了他,萧辰已经带人从山下赶过来,眼看着他就要往山上继续去,萧辰咬牙,一枪投掷过来。
长长枪杆远远乘风而来,枪头戳中了他后胸。
那刺客摸了摸胸口的窟窿,跌坐在地。 一场刺杀就此落幕。
顾一昭顾不上休息,就要监督仆从们带着侍卫检查各处角落,确保没有漏网之鱼,还要给各位夫人们煮安神茶,给吓晕的女眷男丁找大夫,还要叫各家马车来接人,自己陪着太太亲自站在门口跟各位贵宾赔礼道歉。
等一场纷争都结束后,顾一昭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。
太太待她很和气:“五娘子赶紧去休息。”
可却沉着脸,叫郑妈妈留下。
郑妈妈今日所做之事,样样都显得极其不妥当。
郑妈妈自己似乎也察觉到了,赶紧跪下求饶:“太太,实在是奴婢太过怒火攻心……”
“你今日待寿云、待五娘子,样样都有所公允!”太太瞪了她一眼,“难道府里的颜面是你一人私利?”
郑妈妈自我辩解:“奴婢这么多年跟着您,实在是没有苦劳也有功劳,您就看在老奴忠心耿耿的份上,饶了老奴一条命吧!”
“一码归一码!多嘴多舌是一回事,当众羞辱家里妾室是一回事,给家里小姐没脸可就罪名大了!”太太怒急,连她和老爷对家里小娘子们都客气,这个老货却这般肆无忌惮。
郑妈妈不住求饶,涕泪横流,这时候满腔后悔,早知道她怎么也不会去招惹五娘子:“太太老奴错了!”
然而再怎么认错也惹怒了太太:“以后你就别管库房了,留着让钱妈妈管吧。”
“这回老爷处置,你休想我能帮你说一句两句好话!你应当庆幸今日心思都在刺杀案上,没有分出神去深究内宅之事,否则就是我也保不住你!”
说罢就叫仆从将郑妈妈送了出去。
等回到内宅里她心有余悸,怪顾介甫:“老爷这一招吓死我了。”
“富贵险中求嘛。”顾介甫不以为然,“两个人一起密谋过共患难,才能生出情谊。”
他本就担心没法子攀上萧世子呢,没想到世子自己寻上门,说是有事需要他配合。
顾介甫还在美滋滋盘算呢:仰鹤白是他的亲女婿,王芜太监又曾经被他盛情招待过,再加上萧世子这回跟自己算是有了过命的交情,有了这些助力,以后官场之路还不是手拿把掐?
太太脸色苍白:“若是世子在我们家出事,皇上和萧家怪罪下来怎么办?”
她拍着胸膛,一副惊魂末定的模样:“世子也真是胆子大!他也算是皇上亲信,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,我不信世子居然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?”
“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!”顾介甫摸着自己漂亮的羊角胡,整个人很是老神在在,“越是这样富贵顶尖的人家越是要追求极致的富贵,烈火烹油都不足惜。”
顾一昭回去后也琢磨明白了其中道理,前世也遇到过不少萧辰这样的人,虽然自身已经富贵至极,但是极致的富贵带来极高的阈值,让人更加渴望权势。所以那些天之骄子并不会轻易满足于富贵生活做个富贵闲人,反而会渴望更进一步,亲自下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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