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曾想, 反倒是殷不染将她扒拉开,面无表情?地挽发、洗手,然?后称出合适的药材。
黄芪、当归、枸杞子是最基础的。三桑叶、补魂草、帝休果,这些则是外边有价无市的珍贵灵药。
宁若缺木头似的杵在原地,不知道要做些什么。
殷不染嫌弃地推她腰,吩咐道:“去给我取只鸡来,再把罐子洗了。”
“哦、哦。”
宁若缺脑子还?没?反应过来,她不明白,殷不染怎么突然?兴起?要做饭了。
但身体已经乖乖照做,去找清桐要了一只七月龄、吃灵米长大的母鸡。
待她拎着去毛母鸡回来,殷不染正试图把蒸笼端上灶台。
面盆大的蒸笼,她蹙着眉、端得很吃力。
宁若缺三步并作两步上前,赶紧将蒸笼接过来。
末了定睛一看,里面排满了白白胖胖的面团。
以她常年蒸馒头的经验,这面团发酵时?间不够、一次性放太多,蒸出来肯定不松软。
她余光一斜,身边不远,殷不染正在往瓦罐里塞炖料。
白发半挽、袖子也仔细束起?,阳光下的睫毛扑闪如蝶翼,垂眸时?温柔到有些过分?。
烟火气十足的厨房削减了她三分?矜贵,似乎更好亲近。
宁若缺没?忍住,一直盯着她看,贪婪地想把这画面印在脑海里。
后者没?注意到宁若缺的目光,自顾自地吩咐:“我要炖汤。”
宁若缺悄悄把蒸笼放一边,催促道:“嗯,你?去休息一会儿,剩下的我来就好。”
想来大部分?的工作都已完成?,只需要把鸡肉塞进瓦罐里就好,殷不染心安理得地躺下了。
灶台前水汽蒸腾、瓦罐咕咚咕咚响。
趁着殷不染阖眼小憩,宁若缺将面团重新发好、又多加两层蒸笼。然?后守着火、时?不时?塞一根柴。
其间殷不染起?来看了三次,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、瓦罐里溢出来的香气愈发浓郁。
最后一次,殷不染尝了一匙汤,又顺手揪了一块馒头。
她对?自己?的手艺很满意,馒头宣软香甜、真是越来越好吃了!
便不由得抬了抬下巴,叫宁若缺把汤和馒头端上桌。
又亲手盛了两碗汤,其中一碗推给宁若缺:“吃。”
宁若缺还?有些懵,不敢伸手接:“给我做的?”
“嗯,剩下的都归你?。”
话已至此,宁若缺端起?碗闷了一大口。
一整只鸡煲出来的汤,汤汁清亮、鲜香扑鼻,鸡肉一抿就脱骨,且尝不出一点药膳的苦味。
非常好喝!好幸福!
她一边咕咚鸡汤,一边透过碗沿去偷瞄殷不染的神情?。
眼前人?正襟危坐着,似乎非要盯着她把汤喝完不可。
先是被气哭、然?后又给自己?炖汤蒸馒头,殷不染到底怎么了?
完全猜不到对?方的想法,宁若缺一颗心七上八下、落不到实处。
难道是自己?的身体出了什么事,又或者是某段记忆被殷不染看到了?
宁若缺郁闷,手里的动作却没?停,在饭桌上风卷残云。
三口一个馒头、五口一碗汤,不过多时?就解决掉了大半罐。
明明早已辟谷,却仿佛已经饿了三天,晚一息都会被饿死。
速度虽快,仪态却相当好,只会让人?觉得食欲大增。
殷不染认真观察宁若缺吃饭,不知不觉间,竟也喝完了整碗汤。
她盯着空空如也的汤碗发呆,而后一只肥美?的鸡腿忽地落入碗里。
殷不染抬眸,对?上宁若缺略显紧张的视线。
她慢条斯理地把鸡腿夹回去:“说了都是你?的,不用给我留。”
“殷不染……”宁若缺捏筷子的手攥紧。
殷不染歪头:“嗯?”
就听某剑修忐忑不安地开口:“我以后还?有和你?双修的机会吗?”
她一个激灵,很快意识到自己?说错了话。
又急急忙忙解释:“不是、我没?有很惦记那个。我是想问、你?怎么突然?给我煲汤喝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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