锅里倒上水,放入冰糖,将桃子放进去用温水慢慢煮开,待到汁水慢慢变色,即可捞出放入井中冰镇,过上几个时辰就能吃。
桃子的香甜味弥漫在屋里的各个角落,赵方初烧火的手一停,站起身吹去遮挡在眼前的白烟,看清里头的东西后有些欲言又止。
“怎么了?不一样?”杨冬湖察觉异样,抬头看向赵方初。
赵方初挠挠头:“嗯……好像有点儿不一样,我记得大伯娘做出来的颜色要比这个深一些,这个颜色太浅,不知道是不是我记错了。”
锅中桃子汁水清甜,颜色却是泛着淡淡的粉红,但是桃子煮水最多也只能是这样的颜色,想要更深,除非用其它的东西染色才行。
“大概是什么颜色你还记得吗?”
“比梅子水的颜色要浅,有点像,像……哦,有点儿像我昨儿新买的那盒脂粉颜色。”
赵方初从怀里掏出脂粉递给杨冬湖,打开上头的盒盖露出嫣红。
杨冬湖把脂粉与桃汁稍加比对,确实颜色要浅很多,他紧抿双唇,似是有些苦恼。
那盒脂粉的颜色很是亮眼,与村里有些人家的夹竹桃花朵颜色颜色相似,可夹竹桃有毒,汁液更是能置人于死地,显然不适合放在食物里。
不过杨冬湖看着看着,突然觉得脂粉颜色有些眼熟,猛然间他想起来,自己屋里酿着的山樱桃蜜就是这样的颜色。
他眼神一亮,把脂粉还给赵方初:“咱们屋里头的山樱桃蜜还有,你去帮我取一小碗来。”
山樱桃蜜本来是做糕点用的,不过它的颜色与赵方初印象里的糖水桃子正好能对得上,杨冬湖用勺子舀了一勺放在锅里搅合匀,颜色立刻变得深上许多。
赵方初高兴大喊:“对对对,就是这个颜色,就是这个颜色,冬哥你真厉害,第一回做就能做出来。”
得到赵方初的肯定,杨冬湖才放下心来,将桃子全都盛在大碗里,放在篮子里盖上布,井底本就冰凉,都不用挨着水面,半吊在井里隔空冰镇,过上半天便可提上来尝尝鲜。
生病
当天晚上赵方初还是没吃到心心念念的糖水桃子,也怪他贪心,晌午时候才做好的桃子吃不得,他便盯上了那些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新鲜的。
一连吃了好几个觉得不过瘾,又去树上摘了还不大成熟的吃了一个才去睡的午觉,没成想半晚上起来便觉得肚子不舒服,跑了好几次茅房也不见好转,捂着肚子疼的冷汗都下来了。
平日里他吃什么都不见有什么身子不爽快的时候,今儿还是头一回见他疼成这样。
朱翠兰不在家,杨冬湖一个人吓坏了,由杨春晓帮着,二人一同把赵方初扶到了村里的药铺里。
守着药铺的老者面色和善至极,稍一探脉,再结合杨冬湖口述之症状,便立刻有了诊断。
“桃子性温,天热里吃上一两颗也无妨,他贪嘴吃的多原本也无大碍,可不该去吃那树上还没熟的,没熟的桃子有毒,虽不致命,但容易引起腹泻,胀气,这药拿回去后每饭后服一副,腹泻缓解后便可止药。”
赵方初虚弱虚弱至极,杨冬湖搂着他腾不开手,拿药的大夫便将药送到了杨春晓手里。
“谢谢大夫,那我们就先回去了。”杨冬湖瞥见赵方初额角还有疼出的汗水,心疼的站住脚回身问道:“这,大夫,他这痛成这样有没有药能缓解一二的。”
老者满脸含笑,送几人到了门口,闻言道:“若是他回去后还是腹痛厉害,煎碗姜茶饮下可稍作缓解,今儿晚上吃些软粳米粥即可,那桃子在病好之前,万不可在吃了。若能忌口,过了明日就该大好了。”
赵方初原本就疼的苍白的脸色又扭曲几分,忍不住哼唧两声出声。
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哼唧是为了腹痛,可杨冬湖与他相处这么久,哪能看不出来他是为了不能吃桃子而心痛,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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